赤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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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风兄弟】从兄如父(七十九)

  这话说得高明,将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,不至于伤了长辈颜面,由刘昶这个同辈人出面,也不至于在裴淮面前,显得刘家谄媚。

  刘昶不会自作主张,他今日来,自然是刘尚书夫妻的意思。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是要重提婚事。裴淮虽有些讶然之喜,亦有些将信将疑,沉着眸子注视他许久,才站起身道:“师弟言重了。那日是我失礼在先。改日定登门向老师和师母赔罪。”

  这话不好接,也不该他应。刘昶也知裴淮尚有未尽之言,只笑了笑,没有多言,又听裴淮道:“只是有些话,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才好……我和裴沣的生母,临终前,百般嘱托我,要好生照顾裴沣。今日他读书求学,成家立业,我不能不尽心。日后他有了儿女,我也当自家儿女一样照顾。若是银钱上有什么短缺,也少不得尽心为他置办……他的事,与我的事一般无二,我的家,与他的家也不分彼此。总之,这辈子只怕是免不得为他操心下去了。这些话,还望师弟替我禀明老师师母二位长辈。”

  总而言之一句话,养这弟弟和养个儿子也无甚差别。至于裴沣要长住伯府这桩,在这样的标准下,简直不值一提。

  裴沣有言在先,会寻机搬出去。那日裴议亦过府见过自家父母,该说的都已说清楚了。这些内情自然不能同师兄多言。是以刘昶也只道:“师兄的意思我也明白。家父吩咐过让我转达,裴二弟的事,刘家不会再过问。我同师兄相识多年,也相信师兄的为人,不会因此亏待了我妹妹……说句冒犯的话,即便有一日人心思变,我和家兄,亦不会看着妹妹白受委屈。”这话软中带硬,并没有一味的委屈求全。

  刘家不会再过问,并不代表裴沣不会主动远离,这话中的玄机,却不是对背后这些曲折一无所知的裴淮能听出来的。

  他和刘钰青梅竹马,也颇有些深情厚谊,之前的冲突,不过是因裴沣,如今既然刘家让步,便没什么旁的阻碍。裴淮的眉目温和下去,还要说些什么,见裴沣跨入门槛,便止住话。

  刘昶本已坐下,见状又站起身:“裴二弟。”

  “刘二哥。”裴沣忙拱手为礼,他见刘昶笑容和煦,不似作伪,又见兄长态度温和,也不像谈得不快,心里已暗暗松了口气,面上却不露痕迹,只又转身同兄长见过礼,垂首站定。

  裴淮将方才刘昶要带他出去玩的话说了一遍,裴沣见兄长这般痛快应允他和刘昶出门,已知事情大抵十分顺利,心里暗喜,面上不露,只当一无所知,喏喏道:“我都听哥哥的。”

  裴淮吩咐人取来银两:“你裴家二哥已经登门了,便放你一日假去顽吧。出了门好生听刘二哥的话。”

  刘家祖母的身子骨,不过是一两月的事,一旦老人家故去,子孙辈的婚事便不好再议。故而裴刘两家的婚事定下的很快。

  裴家这边,裴淮已过继给裴家大房先靖安伯为嗣,裴议又刻意避嫌,故而裴淮直接请了官媒上门,两家议定亲事,交换过草贴定贴,裴淮即日入宫,求了元澧赐婚。

  赐婚的旨意一下,这门亲事便成了定局。

  纳采之后,接下来便是纳征之礼。自当年靖安伯夫妇先后过世,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喜事,府里自上到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个个铆足了劲要把差事办好。用来下定的箱笼堆了一院子。

  裴沣来时,裴淮正同秋露清点聘礼,见裴沣进来,裴淮将手里的单子合上,笑着唤他上前。

  纳征之礼就定在后日,裴沣将袖子里的东西取出来,双手奉上:“哥哥的喜事,我也没旁的能孝敬,借花献佛,哥哥莫要嫌弃才是。”

  裴淮顺手接过,打开来看,见是自己当日送给他的两个酒楼的地契房契,不由皱眉:“这是做什么?”

  当日尚且懵懂,今日已知,这些财物都是当年卢家所有,后来卢家平反,又追回给了贵妃。至于又怎样到了哥哥手里,自也不必问。

  裴沣一来也是真心为哥哥庆贺,二来也的确不想受惠于生母,只是好端端,他也不想提起卢贵妃……不,现在该唤皇后了——官家已经下旨,要册封贵妃为后。虽然没有过礼,也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
  听得哥哥如此问,裴沣唯恐他生气,忙道:“哥哥,我没有旁的意思,只是我如今尚且年幼,也无处花销。在哥哥手中更加有用。况且,哥哥定婚,我总不能只空口祝贺。”

  嫁娶之事,攀比成风,况且这桩婚事,结亲的双方又都是显贵,无论是男方少出了聘钱,还是女方薄给了嫁妆,都叫人笑话。裴淮也不会在这些东西上面小气,聘礼备得很厚,除却金钏金镯和金帔坠这三金,这些时日又陆续备下了一百匹彩缎,一千贯现银、还有十匹马、十只羊,笔墨纸砚,文玩瓷漆等等。陆陆续续花了近万两,听秋露说,为了筹备这些,哥哥连一把心爱的宝剑都卖了出去。

  裴沣如何听得这些。

  他顾及哥哥面子,点到即止。裴淮却听明白了。他看一眼秋露,见秋露知趣退下,这才拽了裴沣坐下,温声道:“哥哥知道你的好心,只是这笔钱,给你的就是你的。不要多说,哥哥不能收。”

  母亲将卢家的旧产泰半都给了他,那日给裴沣的是一小部分,余下的虽然不菲,他也尽数都是为裴沣留着的,自然不会动用。加之今年边境武事,他自掏了不少腰包,在西夏内部刺探收买,又花去一大笔钱,这才骤然少了周转,倒也不至于要弟弟支援。

  “我与哥哥,还分什么彼此。”

  他这样说,裴淮心里又感动又心酸,拍拍他脊背,道:“叫你来,其实也正是为了此事。”

  那日他虽将酒楼的红契给了裴沣,却没有过户,依旧在他名下,如今既然要议亲,这些还是提早过给裴沣为是,免得日后让刘钰和裴沣多了嫌隙。

  他将这意思说了一遭,听到他要将名下数万两的财产尽数过户给自己,裴沣慌忙站起身:“哥哥,这如何使得……”

  裴淮听见他又推脱,已是不快:“你不肯要娘的东西,我知道。但这些财物娘已是给了我的。是我要送给你,怎么,你对我也有什么不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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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淮淮:天下竟有送钱都送不出去的道理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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