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霄

Q群号701878495
爱发电搜赤霄,头像是大脸老虎
明朝携剑随君去,羽扇纶巾赴征尘~

【古风兄弟】从兄如父(七十八)

 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,崔嬷嬷交代了一切,却又说,裴汲吩咐过,不要真的伤了裴沣性命。

  这样的开脱之言,实际已无从查证。裴淮也并不在意,从裴汲起了心思要毒害裴沣那一刻起,无论他想做到哪一步,与裴淮而言,都无甚区别——罪不容诛。

  一句话,裴沣的心彻底砸了个彻底,他攥紧的拳头几乎已掐进肉里,虽已有所准备,还是如坠冰窟。

  裴淮自去铜盆里净了手,没有多说:“上药。”

  他既然答应了裴沣要同他商定,还是要给他时间慢慢接受考虑才是。

  见裴沣愣着未动,裴淮搓了搓手驱散寒意,将手落在裴沣腰上,见他没有抗拒,便加了一份力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,轻轻tui了裤子。

  前些时日被竹篾打出来的伤还青一块紫一块,方才玉带抽的那几下隆起几道交错两指宽的淤痕,摸上去很是不轻。

  裴淮取了药酒揉上去。

  他已努力轻手轻脚,但依旧无法避免裴沣的颤栗。裴淮一面哄他,一面慢慢揉着伤。

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裴沣只埋着头啜泣不止,始终不语,裴淮也只得主动问道:“你说,如何处置?”

  裴沣微微一颤,嗫嚅着回道:“到此为……”

  他没有再说下去,因为摁在他pg上的那只手徒然加重了力气。

  裴淮深吸一口气:“答应你,不杀他。不代表要就此掀过。你若不愿我来处置,我将人交给裴议如何?”

  将人交给裴议,一来裴沣不至于再同他因此生隙,二来,裴议的态度,也许能让裴沣清醒几分——他不信裴议能真的秉公处理裴汲。谋杀兄长,这是不赦的死罪。

  他自以为这样的安排,裴沣应该不会再反对,谁知裴沣听了这话,反而更加慌急起来:“哥哥,我……”

  他今日才答应了刘昶,要求父亲去见刘尚书,若再因这件事,让父亲同哥哥交恶,还如何开口……

  他不敢将话说出口,只是这样态度,裴淮也已明白他的意思,裴淮紧紧蹙着眉,还是耐着性子问道:“为什么不愿意?”

  裴沣便又不说话了。

  裴淮取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药,淡淡道:“不要逼我动手。”

  身后凉嗖嗖的,尚且在哥哥手下。裴沣一个激灵,慌忙跪坐起来,见哥哥虽说着威胁的话,却没有动弹,心下稍安,睫毛颤了颤,低低道:“哥哥能不能将人交给我,我去见……裴大人?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,无论如何处置,都不要我过问,是么?”裴淮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。

  见裴沣咬着唇有些怯怯地点头,他深吸一口气,手上已不自觉攥紧,气血翻涌,还是硬生生忍下:“不行。”

  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,就要忍不住上手,霍然站起身,拔腿欲走,却又被拽住,裴沣紧紧抓着他的衣裳,哀哀道:“我听哥哥的话,入宫去陪阿旻读书,再不回裴家了……哥哥!”

  他当日断然拒绝了裴淮要他入宫的提议,自裴淮自前线归来,裴沣一直在靖安伯府养伤,也没有顾得上商讨日后读书的事。裴淮本心而论,自然是希望他能入宫去读书,但他也深知裴沣对母亲的抗拒,并不打算强迫他。

  这时候听裴沣这样说,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,回身定定望着裴沣:“你这是同我谈条件?还是在威胁我?”

  裴沣慌忙摇头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说,我日后都会听哥哥的话,不会再任性妄为。我也再不回裴家,不会有人再有机会伤害我,哥哥,没有生恩,也有养恩,放过裴汲,只当还母亲的养育之恩。求哥哥再依了我这一次吧,真的是最后一次……”

  他脸上挂着掌印,哭得满目通红,模样可怜又狼狈,见裴淮紧紧望着他,不由翻身而跪,颤抖着拜下去。

  裴淮不禁心软起来。他心里乱糟糟一片,扶起弟弟,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,紧紧望着他:“那你答应哥哥——自此以后,放过自己。陈氏于你,裴议于你,整个裴氏于你,纵有天大的恩,天大的债,也该偿还清楚了。”

  哥哥嘴上说得再狠,却还是为了他一步步退让,只为了他的心安。裴沣心里愧疚难言,哽咽着点点头:“我答应哥哥。”

  

  自那一日答应兄长入宫读书,裴沣也当真收拾心情,将书本又重新拾起来。

  那日同元旻交谈,才发现自己的课业竟比元旻落后了一大半。虽然哥哥安慰他,元旻是东宫之主,功课一向抓得严格,但裴沣还是免不了在这个近乎同龄的弟弟身上感受到了别样的压力。况且他即将要去同元旻一起读书,若是功课落后弟弟太多,到底难堪。是以他比从前更加投入,一日中除却吃喝,多半时间都埋首书房。

  这一日他正读书,正院里遣人来传话,说是刘家二公子来府,让他去见。

  自那日在裴家,父亲答应他去与刘尚书亲谈,后来到底如何,裴沣还一无所知,听闻刘昶前来,他心里又喜又忧,匆忙换了衣裳,赶往正堂。

  正堂内,裴淮正与刘昶说话,自那日在刘家不欢而散,他虽遣人向老师赔过罪,却也没有再登门造访,就此断了联系,谁知刘昶今日突然登门,说是奉父母之命来看望他,裴淮拿不准他的来意,也只不冷不热招待着。

  刘昶倒不以为忤,只当没有察觉他的态度,笑着道:“那日在家中,答应了裴二弟,携他去瑞昌楼及朱家楼瓦子玩,不知裴二弟今日有没有空?”

  他一幅亲近模样,仿佛那日什么都没发生,裴淮微微皱了皱眉:“裴沣要在家读书,改日再说吧。”一口回绝了。

  刘昶也不意外,依旧含笑道:“读书也不差这一两日。师兄,那日在家中说起,裴二弟分明很是想去……”

  “师弟,那日发生了什么事,你不会一无所知吧?”裴淮不耐烦再兜圈子,直接便问了出来。

  刘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沉默一瞬,也微微正色道:“师兄,这件事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。裴二弟那日在御前的事,多有流言。我并不知内情,本也是随口一说。因事涉陈家,倒是让母亲误会了裴二弟的人品。故而那日才……家父听闻此事,已同母亲解释清楚,也好生教训过我,还说,若因我耽误了妹妹的良缘,非要打死我不可。”

  他站起身,深深一躬,又道:“我今日来,实则也是特意来向师兄和裴二弟赔罪。师兄可要看在往日情分上,救我性命才是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沣沣:哥哥的婚事包在我身上(拿捏👌🏻)

评论(18)

热度(237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