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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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古风父子】暌离(一百二十一)

  骂归骂,打归打,见儿子跪在地上,流着眼泪,哆哆嗦嗦吓得直抖,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他,手上的藤条也没再立刻落下去,但也没假以辞色,只问他:“直说吧,章耀,你想做什么?”

  自当日章耀在他面前乍露心思,他就一直派人十二时辰不停歇的监视着,唯恐的就是章耀背地里搞出什么小动作,只是到底是暗地里的动作,又不能明着禁足拘禁,监视的人也不能拦了少主陪主母出门,是以等他听了回报,说什么大公子陪了夫人去买衣料,他深知自己这个儿子不通俗务,虽也孝顺父母,却不会有这样的体贴,立刻意识到不对,只可惜一来二去晚了一步,没捉现成,忍了一天,处理完其他政务上的事,这才赶回家问罪。

  章耀被打得浑身火辣辣疼,听了父亲问这句话,攥了攥手,虽然明知说出口迎接他的是什么,但还是鼓足勇气道:“我想娶她。”

  章廷饶是有心理准备也给噎到了,抬起藤条在儿子横亘着两道肿痕的手心狠狠抽了两下,怒道:“我看你想挨打是不假,手伸好!”

  章耀疼得厉害,却也不敢躲,含着眼泪勉强举着手挨打,藤条扬起又落下,抽在单薄的手心里,不知捱了多少下,肿得有一指高,章耀从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泣声,余光瞥着眼前依旧落下的鞭影,终于忍不住缩了手。

  藤条扑了个空。

  章耀哽咽着求他:“再打就要伤到指骨了。”

  章耀从不撒这样谎,章廷也信他,只是余怒未消,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,手里的藤条点点他,吩咐道:“趴到案上去。”

  案上有笔墨纸砚,要趴就得收拾,章耀伸出手碰了一下,立刻疼得抽回去,无助地看着父亲。

  章廷被气得无话可说。

  他揪着章耀往案前一摔,任由砚台里的残墨染了他一脸一身:“那就这样趴着。”

  章耀被浓黑的墨糊了脸,连嘴里都吃了些进去,简直恶心地要崩溃了,连手上还在作痛的伤也顾不得,撑起身子屏住呼吸,脱了外袍就往外跑,要去寻水。

  章廷在身后一拍书案:“站住。”

  章耀的脚步迟疑了一下,还是没敢不从,勉强回过身,看着父亲的目光中已经有了埋怨,借着眼泪勉强将嘴边的墨汁擦了擦:“爹爹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
  章廷冷着脸回他:“你违抗父命,私相授受,算不算错?”

  这话说得很重,章耀是个讷言的人,一时也寻不出话反驳他,只是坚持自己的逻辑:“爹爹同娘亲也不是盲婚哑嫁,为何到了我就不行?”

  章廷这个气,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真傻还是装傻,但也没办法,只能顺着同他讲理:“你若喜欢的是旁人,哪怕门户低些,相貌丑些,抑或有什么其他不合人意,只要你喜欢,做父母的岂会阻拦你。可是现在,你看上的是太子的未婚妻——虎口夺食,你是当陛下好相与还是当元策是什么好东西?他那时候同你合谋救宁载道,转眼就将你卖给我,你都忘了?”

  章耀张张口,想同他说,太子已答应自己,甚至可以说,他敢约见宁琦玉,在这里和父亲顶嘴,都是太子给的底气,但是元岘不让他借自己的名义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道:“反正琦玉答应我了,她再不肯嫁给太子的,爹爹不帮我,我就带着她走。”

  章廷胸口的火蹭蹭往上冒:“你敢!我打断你的腿!”

  章耀一缩脖子:“我自己能接上。”

  章廷扑过来就揪住他,手上的藤条往他腿上狠狠抡了数下:“我让你接!接!接!”

  他越打越重,腿上没有什么肉,瞬间疼进骨子里,章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躲也躲不开,伸手胡乱抱住父亲:“爹爹,我接不上,接不上,不打了……”

  饶是如此,他也挨了十七八下,袍子都给抽得绽开口子,腿上更是疼得站不住,章廷看他哭得快背过气,这才顿住手,三两下解了他腰间玉带,扯下裤子,露出伤痕累累的臀腿,藤条顷刻抵上去:“章耀,你出息了,如今撒谎、顶嘴、威胁,熟练的很。好,且不论你冒犯为父的过错,我倒想知道,你想娶宁琦玉,怎么过宁家、陛下、太子这三关?你说得出所以然,今天这顿打省下,说不出……”他手里的藤条狠狠一抡,倏忽间章耀身后就添了一道贯穿的伤口,冒出血珠来。

  他这句话才真的显出凌厉的态势来,章耀脸色苍白,不敢抬头看他,半晌才道:“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宁家那边,琦玉说她能说服。宫里……就靠爹爹了,我相信爹爹。”

  理直气壮的让人吐血。

  章廷好悬气到冒烟,他掐着章耀的下颌让他抬起头,扬手又给他一巴掌:“我惯得你!你脑子一热,今日一出明日一出,惹出事来,大言不惭一句‘靠爹爹’,老子就给你去奔命?”

  其实这是元策的意思,章耀不明白元策的弯弯绕,但既然信了他,只好一条路走到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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岘崽:阿嚏!

章廷:我这是造了什么孽?

大家兔年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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