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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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携剑随君去,羽扇纶巾赴征尘~

【父父子子】第三十七章 父析子荷

  虽则诏令惹人遐思,可事实摆在眼前,皇长子李瑜既嫡且长,大义所在,因此自登基第二日起,礼部宗室就源源不断的有人上书,请立皇长子为太子。

  皇帝没有当庭驳回,只是道:“广安郡王为守母孝,向朕请辞。他年纪尚小,威望不足,也不必急着立嗣。先封楚王吧。”

  楚地鱼米之乡,地广人稠,历来经贸繁华,税收颇丰。虽说亲王不就蕃地,都为遥领,但也足见皇帝的偏爱。更何况,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,这太子之位不过是暂时空置,简直像是放进皇长子口袋里了似的。

  一时间,想要试探皇帝心思的人也都纷纷歇了几分计较。

  秦王登基,秦王府为潜邸,依旧制,不得为旁人居,可楚王府还未修好,皇帝默许之下,新任楚王殿下,就在秦王府接着住了下去。

  朝堂上安生了,私下可不得半点安宁。

  自从秦王登基,李瑜就再未进宫,连受封楚王之后,他都未进宫去谢恩。新任皇帝———秦王殿下也不甚在意,一连半个月过去,他忙着朝中各处人事调配,统筹朝纲,也再未提李瑜一句半句。

  眼见父子俩闹到这个地步,温壑简直胆战心惊,他抽出空到了秦王府,好说歹说,才勉强说通了李瑜进宫去见他爹一面。

  李瑜乘着步辇,被稳稳当当送到了重徽殿前,眼见一群穿着青衣斓衫的内侍殷勤地围上前来,掐着一把公鸭似的嗓子,打扇子的打扇子,问好的问好,他带着几分厌恶皱皱眉,不着痕迹地脱了身,问道:“陛下呢?”

  “陛下尚在太极殿处理政务,您且进去稍等片刻。”

  他进宫,是侍卫一早请示过得,父亲真的忙到这个地步么,还是在给他下马威看?李瑜来不及多想,被一群人众星捧月似的送了进去。

  重徽殿是中朝的寝殿,皇帝日常歇息理政便在这里,一进门,绕过屏风,便见几排高耸的书架,穿过书架,入目便是御案。

  时人习惯于跪坐,但高脚家俱也已流传甚广,这寝殿内便两样俱全。

  他以往惯去的都是太极殿,还从未来过这里。李瑜带着打量,在殿内四处转着,他见那御案后有一红布盖着的物什,看着颇为神秘,一时好奇,便扣开盖子,想看个究竟。

  “啊啊啊啊!”

  谁知这一看,却被吓得魂飞魄散,那红布下摆着的,是一个人头……腐朽血腥的味道,浓得令人窒息。

  李瑜浑身抽搐,尖叫着便要往外跑,路过御案时,却被绊了一跤,他整个人都扑到了案上,顿时摔得七荤八素,觉得身后的人头都要来找他索命,他颤抖着撑起身子,大喊大叫:“来人,救命啊,救命啊啊啊……”

 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大门处,迎面便扑进了一个人怀里。

  身后的侍卫已经齐刷刷拔出了刀。那人抱着他,也被吓了一跳,把他翻来覆去地看,没看出什么名堂,正有些疑惑,侍卫搜查了寝殿来报:“陛下,并无异样,只是……陛下请看。”

  皇帝不明就里,把李瑜抱在怀里往内走,一眼就看到案面上,砚台被打翻,墨水蜿蜒渗出,弄得铺在上面的奏折书本都染上了斑驳墨痕,一团浆糊。

  皇帝的目光投向红布悬落的楠木盒,顿时有些了然,他吩咐内侍去准备茶点,让所有人退下。

  李瑜虽被吓得不轻,却已经渐渐回过神来,知道自己一头扎进了谁怀里。他有些尴尬地从父亲怀里站直身子,低下头不语。

 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,皇帝看了他半响,大约是想起了什么,目光也沉了下去,脱了斗篷随手一丢,淡淡道:“过来。”

  他扯着李瑜走到箱子旁,单手扣开箱子,扳着李瑜的脑袋往里看,李瑜浑身哆嗦,抗拒地闭着眼睛,牙关都在打颤:“我不看,我不看……”

  他猛然一推父亲,哽咽着低吼:“我不看!”

  皇帝没有再勉强他,只是负手道:“这是突厥送来的“贺礼”,此人是西宁关守将韩玉……你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很狰狞,可他驻守边关二十载,自前朝而始,不问功名,不为利禄,护佑一方百姓,不受铁骑践踏,是个实实在在的忠臣良将。可惜被突厥所虏……如今虽没有身躯,好歹能够以首代葬了。”

  李瑜心里一颤,慢慢睁开眼睛,低喃道:“这是……羞辱。”

  皇帝沉默片刻,道:“你幼时长在洛阳,少年时久居长安,都是庶几繁华所在,大约没见过突厥的残忍。没了物资,没了奴隶,他们便到边关掠夺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,俘虏的人尽数充做奴隶,老人杀了吃肉,少年留作苦役,孩童不及等到少年,便会被鞭笞取乐而死,女人……女人当了身下的玩物,尊严尽失。人不为人,比牲口还不如……若当地的郡守刺史不忍,想要赎回,还得含辱忍屈的掏出大笔银两。这一切,本不该发生,这是武人的无力,更是朝廷的无能……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,比起这些,这小小羞辱,算得了什么。”

  他凝视着身后的偌大地图:“总有一天,我会让大周的每一个子民,免受战乱之苦,免受异族之祸。韩将军,还有千万个将士披肝沥胆,浴血奋战,才不算被辜负。”

  李瑜一时间呆了。他听了前半段,只觉得毛骨悚然,难过的几乎令人窒息。待到听了后半段话,一时却颇为激动,好像整个人都被激起了万丈勇气豪情。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箱子里的人头,这次不觉得可怕,只觉悲愤填膺,恨不得立刻报了这个仇,一雪前耻。

  “该怎么做?”他不假思索地问出口。

  “一为农,二为商,三为吏治,四为军。前三者非一日之功,但这军备将士,还是可以下些功夫的,我已经将易阁壬调回来了,让他在京畿训练新兵,以备后用。”

  易阁壬———这个名字可以说如雷贯耳,这位年过不惑的大将军,战绩赫赫,屡立奇功,几与秦王齐名。因他名字古怪,又有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本事,常被戏称为“易阎王”。

  李瑜听得入迷,却又有些困惑不解,求知地追问道:“既然这位将军如此厉害,为何往日不用他,来训练兵士,抗击外敌?”

  皇帝意味深长地望着他,顿了顿,声音突然冷淡了几分:“你并非太子,身上又无一官半职,自然也没有参政议政之权。如此机密,朕凭什么要告诉你?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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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:合着你说了这么多,隔这儿等着我呢。

那个,另一对父子已经都出来了哈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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