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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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发电搜赤霄,头像是大脸老虎
明朝携剑随君去,羽扇纶巾赴征尘~

【古风父子】暌离(六十六)

       元岘的心蓦然沉下去,他一时脑中混沌起来,知道来者不善,更唯恐他将所谓真相宣之于口,破坏了自己和父王难得温馨的重聚。

  他几乎想要将眼前这人推出门外,张了张口,面露几分哀求,求他还给自己这片刻的安宁。

  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  除夕之夜,亲生儿子一副面对宅狼虎豹,恨不得逃出生天的模样,元衡心中那股气越发往上冒,他提高了声音,斥道:“过来!”

  元岘往元徽身后缩了缩,一时乱了神。

       元衡心中怒气更盛,三步并两步欺身上前,将他一把从元徽身后拽出来,夹在怀里,对准身后隆起的地方,噼里啪啦砸下去:“你听不懂话,是不是?”

  元岘饶处变不惊,此时也不由有些手足无措。他回过神,拼命想要推开元衡,只他如今这身子千疮百孔,哪里抵抗得过元衡,反而被捉着手一把扯下里外裤子,再然后便是清脆的巴掌声。

  元徽先惊后怒,只是顾着君臣礼仪,不能上前抢人,只好急急跪下道:“陛下息怒,小儿若有何得罪于陛下,请陛下交于臣管教,岂敢劳动陛下亲躬教导……”

  哪知元衡只作耳旁风,拽着元岘大马金刀坐到矮几上,摁在膝盖上继续打。

  “你放开,放开!”这不由分说一顿打直接将元岘打懵了,身后是父王焦急的求告声,当着父王,他赤裸着身后,趴在天子膝盖上,伏身受责……元岘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,出口已不自觉带了哭腔,一时也顾不得尊卑,只哽咽着挣扎。

  元衡下手不重,打了半晌也不过浮起一片红,他出了口气,倒也没继续打,松开手,任由元岘狼狈地提上裤子,跌跌撞撞缩到角落里。

  他又将目光转向已经彻底懵圈的元徽:“四弟真当自己来宗正寺享福的?不思悔罪,还敢这样奢靡享受?”

  他抬脚踢翻了炭盆,居高临下望着跪倒在地的元徽。

  元岘红着眼睛在一旁站着,咬牙道:“陛下有何不满,请治臣罪,莫要为难……”

  “陛下,小孩子不懂事,胡言乱语,养不教父之过,若有过错,降罪臣弟便是。”不待他说完,元徽已打断了他,深深俯首。

  他这一动,衣袖垂在地上,打翻在地的火星窜到他衣袂上,眼看顺着衣角滋滋燃起来,将将就要卷到贴身的地方,元衡不作声,元徽不敢妄动,他咬着牙,还是保持着跪姿。

  一只手斜伸过来,攥住了已蹿起火苗的衣角,三两下撕裂了外袍,将已燃起来的衣料丢在一旁,怒道:“我父王虽不及陛下尊贵,也是先帝亲子,一方藩王,陛下不要欺人太甚!”

  他一句话出口,耳畔已有掌风。元岘心里哂然,闭上眼等他的巴掌。

  元衡本已挥手欲打,余光瞥见一抹血色,他定睛一看,元岘垂在右侧的手微微发抖,血正是顺着他袖管滴滴答答向下流的。他心里一紧,忙上前拉过元岘右手去看,血已经泅了纱布,分外刺眼。

  元徽也发现了异样,眼见元岘面目煞白,连额头都在冒汗,此时也顾不得许多,几乎是明抢着将元岘拉到自己怀里,上上下下看:“岘儿,怎么了?”

  元岘乍然贴进一个温暖的怀抱,闻着父亲熟悉的味道,满心的委屈不由自主翻上来,望着元徽,怔怔掉下眼泪:“爹爹,我想回家。”

  一句话说得在场俩人都大恸起来,他素来坚韧倔强,何曾有过这样示弱的时候,元徽抱着他的手已有些颤抖:“都是爹爹无能,让你受这样委屈。”

  这话已是大不敬。藩王说自己无能,那莫非是想要做皇帝不成?只是元衡此时已无心同他计较这些,他走近一步,想要把儿子抢回来,元岘却向后躲了躲手,低下头,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。

  元衡这股无明业火自他说那句“我是父王的儿子”就开始了,自看到元岘伏低做小,像个奴仆一样伺候元徽,就彻底压不下去了。只是这话自然不能明说。

  这话虽不能明说,有些话却是该说清楚的。

  元衡也不再拉他,只冷笑道:“太子对着叔父一口一个爹爹,也不怕折了他的寿。”

  此言一出,四下都寂静了起来。

  自他出现,元岘最担心的事还是如约发生了。

  他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,抬头去看元徽的反应,却见元徽满目惊愕,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
  父王抱着他的手慢慢松了力气,元岘的心冷了半截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,只小心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,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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